“长满欧”与它的幕后英雄——专访吉林省进出口商会会长、长春国际陆港发展有限公司董事长王玥
2018-01-02 09:1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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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玥更像是幕后英雄。
从2015年8月“长满欧”国际货运班列正式开通至今，长春国际陆港发展有限公司（以下简称“长春国际陆港”）已经为至少2100家企业提供了国际货运服务，但鲜有企业对“长满欧”国际货运班列真正地了解，更谈不上知晓这条线路背后的操盘手。王玥笑着说，“很多时候我与服务过的老总有过多次面交，但双方都不知道彼此已经是稳固的合作伙伴。”
“长满欧”线路的最终开通，标志着“不沿边、不靠海、不临江”的内陆城市长春市以及热切寻求更广阔市场的吉林省有了一条对外开放的重要通道，更是成为长吉图战略深入实施以及吉林省布局“一带一路”的重要通路。
具有如此重要的现实和战略意义，很难想象这居然是一条完全由民营企业来运作的中欧班列。
身为长春国际陆港的董事长，王玥深感使命在肩，责任重大，好在长满欧国际货运班列经历了两次主场站迁移的困难期，现已经趋于常态化运行。这一切成绩的取得，都离不开一个被王玥称为“新长春人”的精英团队，对于2018年，这群“幕后英雄”显然有着更大的谋划。
一条意义重大的货运线路
长满欧是指长春经内蒙古满洲里最终到达欧洲国家的国际货运班列，以陆上火车运输方式为主。站在满洲里口岸，不难发现，在30条出境、10条入境的中欧班列里，“长满欧”是最繁忙的一列。
进入2017年，“长满欧”就做到了高密度常态化运行。按中欧班列换算列（41节/列）计算，5月份已达到1.26列/天，6月份更是达到1.6列/天的密度，多月环比增长超过30%，全年同比增长高达17.57倍。按海关数据统计，前三季度“长满欧”承运量占经由满洲里口岸进出境的41条中欧班列总承运量的30.9%，承运货值占总货值22%。1至11月底，进出口合计26,252标箱，承运进出口货值超9.62亿美元，两数据均为试运行的2015年和2016年总和的13倍与9倍。无论是班列密度还是承运量，均持续高居满洲里口岸进出境的中欧班列之首，居于全国领先地位。
这条由长春国际陆港负责运营的中欧货运班列目前在长春兴隆铁路场站，在这里叉车来回忙碌，把来自东北乃至韩国、日本的货物，装入标准集装箱内。通常晚上六点，这列满载各国货物的火车就将驶离长春，从哈尔滨向西北方向开行到达内蒙古满洲里口岸，随后班列向俄罗斯进发从赤塔一路向西，横贯乌兰乌德，穿越冰天雪地的西伯利亚、叶卡捷琳堡，抵达大型中转站莫斯科，从莫斯科再向外分发至圣彼得堡、普斯科夫、白俄罗斯明斯克以及乌克兰基辅；从这里班列继续向欧洲腹地行进，最终可以到达芬兰赫尔辛基、匈牙利布达佩斯、德国施瓦茨海德、汉堡等重要港口；班列到达德国施瓦茨海德如果向西南行驶，可以直达意大利米兰、法国马赛、里昂，甚至远到西班牙巴塞罗那以及首都马德里；从这些欧洲著名港口，货物还可以经由陆海联运的方式继续向更遥远的地方分发，最终达到世界各地。
这条线路的开通运营，意义非比寻常，它让“不沿边、不靠海、不临江”的长春市，让热切寻找更大市场的吉林省，有了一条对外开放的重要通道。更具战略意义的是，它是一条帮助吉林省真正融入“一带一路”的现实路径。
根据规划，吉林省处于“一带”的核心地带，但必须依附于畅通的对外通道才可以真正融入“一带一路”建设，根据“一带”的北线设计，吉林省珲春市正是韩国-俄罗斯扎鲁比诺港-珲春这条北线的重要节点城市，而通过“长满欧”以及规划中的“长珲欧”国际货运班列，就可以打通这条对外大通道，从而带动周边国家和地区的对外贸易。
从更“接地气儿”的角度来说，“长满欧”的开通给普通市民带来了更多的实惠，人们将享受到更加迅速便捷的货运服务，吃上更加新鲜的水果食品，甚至未来可能开上价格更低、款型更新的“平行进口汽车”。“这条线路会让普通人觉得‘一带一路’离我们的生活其实很近，它将切实地影响我们的衣食住行。”王玥说。
“伺机寻找更适合自己的机会”
王玥看起来老成持重，但其实他是一个标准的八零后海归，作为企业管理者来说属于绝对的“少壮派”。他早年在日本福冈留学，毕业后辗转上海、北京、大连、香港等地，在外“折腾”几年后他回到了家乡大连，决定从事贸易工作。
大概在2002年的时候，王玥在大连的一家货代公司工作，那时他就第一次接触到了国际铁路联运。在这家公司工作了几年后，他跳槽到另一家知名的综合性物流企业，这家物流企业主要的业务是为大连的日资企业做配套服务。在这家物流企业，王玥学习到很多铁路和物流知识，自身也完成了从一名大学毕业生到物流企业管理者的蜕变。积累了一定的人脉资源后，他又跳槽到“大连港”工作。通过几次跳槽，王玥掌握了越来越多的资源，并对物流行业有了更为深刻的理解，他意识到未来中国的物流业必然要经历一个大爆发的阶段，这个行业蕴含着巨大的机遇。王玥的判断是正确的，中国经济持续高速增长，人们对海外商品的需求在很短的一个时间内突然增多，国际物流行业正来到一个关键的时间点，对于物流行业来说，是一次难得的机遇。
2005年，王玥经过认真的思考，跟朋友多次探讨后决定，做一家综合性的贸易公司。在初创的这家公司，王玥只占到10%的股份，是一名小股东。但积累了第一桶金后，王玥开始对自己的人生规划逐渐有了清晰的认识。彼时国内经济形势偏好，贸易公司做得有声有色，但国际政治格局的突变，令公司业务不断紧缩，贸易额也不断缩小。到了2009年，王玥最终决定暂时退出贸易行业。
在2009年2011年间，王玥转向到投资市场，做了一些类金融行业。虽然这个行业他并不熟悉，但王玥在其中找到了自己的兴趣点，也利用这一段时间进行了沉淀和反思。“人在不断向前行的过程中，往往忽略了自己曾经走过的路，有时停下来想想也是很重要的，思考会让人清醒，伺机寻找更适合自己的机会。”
一群“新长春人“的物流大蓝图
机会总是在偶然间出现的。
王玥在一次活动中碰到了曾经在大连港工作的同事，这个人就是现任长春国际陆港董事总经理于涛，因为曾经同事的关系，两人突然多了很多话题，聊到兴起于涛又为王玥介绍了一位专家级人物，这个人就是后来成为长春国际陆港总经理的张晓彤。
几位精英一拍即合，决定一起做点什么，选定的领域就是物流行业，而选定的地点出乎意料地定在了“长春”这个纯粹的内陆城市。“劣势可以转化为优势，就看怎么操盘。”
2013年国家首次提出“一带一路”战略后，全国各地纷纷围绕物流经济开展了国际货运中欧班列，这是所有内陆地区提升自身经济实力、缩小与沿海发达城市差距的一次契机。觉察出商机的王玥深入实际考察市场，先后到成都、西安等内陆城市取经，并适时提出中欧班列以及长春国际陆港建设的意义，提出了整个配套吉林省物流外向型发展、实践“一带一路”在吉林长春、欧洲整体发展的系统工程。
那段时间他向自己提问最多的问题就是，“吉林省能否切入‘一带一路’，长春适合做国际陆港吗？”多次国内国外的考察让王玥越发看清楚一个事实：长春作为一座内陆城市，位于东北亚的几何中心地带，如果将长春市作为节点城市进行考量，完全有机会成为东北亚多式联运枢纽城市。这是经过长时间思考后王玥总结出来的。
2014年12月，为了使长满欧国际货运专列顺利开通运营，王玥及其团队提出了《关于“长满欧”国际铁路货运班列的可行性报告》，并递交给省市两级政府相关部门，得到了省市领导的高度认同。
2015年7月，长春国际陆港正式注册成立，王玥任董事长，之后他系统地提出了为吉林省打造新的外向型物流构架的建设计划。
2015年8月，由长春市商务局主导，起于长春，经满洲里口岸出境，途经俄罗斯西伯利亚、白俄罗斯布列斯特、波兰华沙，终点到达欧洲的“长满欧”国际货运班列正式开通。如今，在省市两级政府的支持下，结合“一带一路”国策和“长吉图”发展两大战略在吉林省有机融合，“长满欧”为吉林省十三五规划注入了全新的内涵。
“长满欧”的开通运营离不开长春国际陆港这支精英团队的密切配合。在主创的四人团队中，每个人都是各自领域内的专家，人尽其才，优势互补，成就了这条完全由民营企业来运作的中欧班列。
长春国际陆港董事总经理于涛，拥有ACCA财务认证资格证书，1997年起，先后就职于沈阳铁路局、大连港集团，曾任大连港集团长春办主任等高管职位。熟悉铁路运输、铁路经营、临港物流、大型港口类物流管理。在长春国际陆港，他的工作是全面负责临港作业区的运维与管理。
长春国际陆港总经理张晓彤，也是现长春国际陆港德国有限公司联席总经理。他自1992年起先后从事过全球知名海运公司及国际货运代理企业操作员、主管、空运部经理、国际物流部经理等职位。在国际物流行业有着颇为丰富的操盘经验，在任期间他曾全盘操作德国奥迪等知名企业的全球多式联运及国际铁路联运业务。他在公司主要负责传统物流与供应链板块的全面操盘。拥有深厚的海事专业背景，在公司的对外谈判中往往能够力挽狂澜。
长春国际陆港发展有限公司董事贲雪琦是一位优秀的工商管理行业专家，出生于1982年，是团队中年龄最小的一个，常年驻外的她主要负责欧洲公司全面管理及业务开发与运维。高材生贲雪琦获得了北京工商大学经济学学士以及德国汉堡大学工商管理硕士，同时还在马士基MISE职业内训体系结业。2006年起任马士基集团大中国区客户服务专员、大客户主管、项目主管、销售经理等职。从业涵盖马士基集团旗下的马士基物流、南非海运、丹马仕物流、马士基航运等。作为四人核心团队中唯一的女性，贲雪琦更擅长处理公司海外事务，商业谈判中往往会以敏锐犀利的观点征服谈判对象，最终占得先机。
这三个人的分工明确，在自己所擅长的领域中能够充分发挥优势并有足够的能力应对各种挑战，而谈到自己的分工，王玥则笑称，“我更像是一名救火队员，哪里出现问题，我就到哪里处理问题。”
有意思的是，这个精英团队中有两个大连人，两个上海人，却因为共同的目标在长春展开了新的征程。王玥称自己的团队为“新长春人”，“大连有天然的海港经济优势，在海港建设方面有着天然的优势。而长春则是一座完全的内陆城市，人们对港口有着天然的屏障，这种文化上的差异，决定了我们四人成为了把长春打造成陆港节点城市的推手。”
深入挖掘本地资源
把内陆城市打造成陆港节点城市当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为了长满欧国际货运班列能够顺利开通，王玥及其团队付出了太多的艰辛。他在接受采访时表示，长满欧班列自开通以来，他所率领的长春国际陆港经历了原有长春东站口岸废止、主场站搬迁、大成站线路维修等一系列困难，自2015年7月中旬，整条货运线路一直处于试运营的状态，直至2016年7月中旬之后才逐步稳定运行，尽管这些硬件设施有太多不尽如人意的地方，但“长满欧”还是如期实现了对欧洲六国十八个铁路站点的全覆盖，在俄罗斯境内也完成了八十余个站点的铺设，成为全国中欧班列在欧洲覆盖面最广的线路。
在加紧建设陆港的同时，王玥也在不断向国内一些优秀的内陆港口城市学习成功经验。“我国内陆城市很多都开始注重陆上港口的建设，比如河南郑州、重庆、湖北武汉等内陆城市，这些城市都没有天然的海上口岸，但经过几年国际货运班列的开通运营，通道打通后引来了很多‘金凤凰’，这些国内国际上的大公司大企业将带动整座城市经贸的发展，这也是建设内陆港的意义所在。”
“长满欧”的成功很大程度上得益于体制机制的创新。
王玥认为，长春国际陆港要始终坚持“政府主导、企业主体、市场运行”的原则。在大物流和港口行业，民营企业往往更具优势，因为在国际谈判的时候，具备更多实操经验的民营企业的谈判能力要更好一些。“民营企业因为掌控权在自己手里，在谈判时往往会一针见血，自由度相对较高。”从全国来看，真正完全由民营企业来运作的国际陆港企业并不多，长春国际陆港算是其中一个。
在王玥眼中，长春拥有绝对的后发优势，尤其是产业链的集聚效应明显，未来会发挥更加明显的优势。“吉林省是我国老工业基地之一，装备制造业、汽车制造及其零部件行业发展相对较快，占全省经济比重也相对较大，对外贸易往来呈现上升趋势，尤其是汽车零部件行业，本身就对国际货运有着很高的依附度。一旦物流行业产生巨大的发展，会对汽车及其零部件行业产生巨大的刺激作用。从这个角度上说，大力发展国际陆港将是对长春市乃至吉林省经济的一次提振。”
不过，也正是因为长春对汽车及其零部件产业依附度过高，带来的一个负作用就是产业结构相对单一，对经济的影响很大，这对地区经济长期平稳发展是一种潜在风险，打造更加多元的产业结构成为了当务之急。根据王玥的观察，长满欧国际货运班列自开通以来，吉林省本地资源比重太少，这正是他想要努力去改变的现状，因此他制定的今年目标就是，在总盘子不变的情况下，帮助其创造更多的本地资源，目标是到今年末长满欧国际货运班列的本地资源量要增加到20%-30%。“长满欧国际货运班列最终还是要依靠本地企业，这也是长春国际陆港永续存活的必要条件，而以国际班列为基础，打造具备比较优势的本地电商平台以及本地企业，正是2018年长春国际陆港最重要的工作之一。”
以科技为行业赋能
在王玥看来，长春国际陆港建设正在进入一个快速通道，与其他东部沿海地区相比，身为内陆城市的长春市虽然外向型程度相对较弱，但以长春市为中心的吉林省有着天然的地理优势，通过已经开通运行的长满欧铁路，可以实现陆上无缝连接，通过欧洲班列到达德国，这将是促进吉林省对外贸易更好发展的重要因素。
按照长春国际陆港的定位和规划，未来公司将要打造四大板块，一是都市板块物流体系，通过长满欧国际货运班列承载长春这座城市的物流；二是商贸服务物流体系，精准服务于吉林省本地的商贸企业，实现线上线下的商品对接；三是金融板块，通过金融的介入帮助吉林省商户解决融资租赁的问题；四是物流科技板块，借助于科技，最终实现商品的品质溯源。
“科技是第一生产力”。对于科研的投入，王玥可谓不惜血本。他从办公桌上拿来一大一小两个方形的盒子，小的与电脑硬盘相当，“这是我们公司专门研发的监控定位器，可以追踪集装箱任何的异常侵入，最终实现对集装箱的碰撞度监控等数据的监测。曾经一家车玻璃生产公司委托长春国际陆港运输一批汽车玻璃，从德国运到中国长春，这一路上其他玻璃都没有遭受任何的损坏，但偏偏汽车前风挡玻璃出现破碎。这种损失客户无法接受，而作为承运方，如果想要撇清干系必须通过产品溯源的方法找出真正的‘作案凶手’，这时候监控定位器就发挥了巨大的作用。通过在集装箱内部安装这种装置，最终跟踪溯源到了德国本土，再通过对各种数据的分析整理，最终发现是因为包装的不合理问题，才导致了玻璃的破碎。找到了问题的根源，企业就可以针对问题进行整
改，这为企业节约了很大的成本。”
除了研发监控定位器，王玥的科技团队还专门研发了都市联运操作系统，客户只要在电脑上输入起点和终点，系统就会自动给出几种不同的运输方案，以供客户自行选择。
王玥还透露，针对目前铁路技术弱势、海关监管、商检溯源和货权转移等现状，公司提出以国际集装箱为监管单元，基于北斗卫星技术的全球可视化集装箱物流监控设备（系统）。目前全线路测试已完成，效果良好。并于2017年6月、9月在巴黎、北京的CCTT技术会议上进行了初步的市场推介，受到国际社会极大的关注。
“长春国际陆港正围绕‘国际陆港+智慧公路港+虚拟空港+综合保税区’的三港一区区港联动优势，全力打造东北亚国际多式联运中心。截至目前，三星电子、LG、起亚、现代、华为、沃尔沃、宝马等众多世界500强企业已与我们合作，货源地辐射国内17个省份，途经‘一带一路’沿线11个国家的100多个站点。2017年9月份，我们还与厦门港务集团签约成为友好合作伙伴，共同推进长春与厦门多式联运的发展。”王玥表示，下一步，除定期向国外客户全方位推介吉林省的资源优势之外，还将重点与俄罗斯、爱沙尼亚、西班牙、德国等国家和地区开展经贸文化交流。
消费与物流的“相互革命”
对于专门从事国际货运的长春国际陆港来说，承运附加值越高的货物，公司的利润率也就越高，但是在王玥看来，只做高附加值的商品是“不负责”的一种做法。
他举例说，“以吉林省的情况为例，政府已经明确停伐，所有的树木都不再允许砍伐，但吉林省偏偏又是木材相关加工业的大省，叫停了伐树就意味着很多木材加工企业必须要从外国进口木材，这些企业多数加工的都是松木这样的价值并不高的树种，货值不高就决定了运费相对较低，这对于承运方来说是非常不合适的。但是我们从不拒收此类货物，只有踏踏实实地扶持本地企业，才能够最终促进本地企业的发展，从而带动吉林省整体经贸水平的提升。”
“接地气儿”是王玥对整个线路运营的基本要求。“公司曾举办过一次啤酒节，我们通过长满欧国际货运班列从德国带回来一批原装德国啤酒，因为运输全程采取标准的冷链物流配送，运送到长春的时候啤酒依然保持新鲜，人们在这种情况下喝到的德国啤酒才是最好喝的状态。而按照以往的物流运输，啤酒是低附加值产品，陆上货运很少采用冷链运输，啤酒在集装箱中很容易受到环境的影响，啤酒的二次发酵温度只有30摄氏度，而在甲板上的集装箱内部温度往往会高达70摄氏度以上，啤酒经历二次发酵后口感会大打折扣。虽然对于普通消费者来说，啤酒的这种口感的改变很难察觉，但人们要花同样的钱来购买品质大大降低后的德国啤酒，我觉得这对于消费者来说是一种欺骗。”
在王玥看来，物流水平的提升最终会影响人们的消费习惯，而人们消费习惯的改变又将会带来一场大的物流革命。
现在很多人都会问王玥一个问题，“中欧班列存在的意义究竟是什么？”对此他给出了一个非常具象的解释，“我们每个人都是消费者，第一我们都关注产品的品质，第二一定关心价格，第三个更是一个实在的问题，就是我买的商品明天能送到还是后天才能到我手里。这是每个消费者都会考虑的问题。当品质和价格都不再成为问题后，那么第三个问题就变成了刚性需求，我们的存在就是为了解决‘最后一公里’的问题。”
“物流和国际货运行业存在一个误区，首先大家会认为这是一个大坑，当做起来以后人们又觉得我们是大骗子，一旦做好了大家只会说一句，‘这个我也能做。’所以说这是一个不好做的行业，更是一个需要耐得住寂寞的事业，要忍受人们不解的目光，经受市场的考验。尤其是在长春这种内陆城市，对于陆港的认识有限，有时光是介绍企业以及长满欧就要花费很长时间，往往还得不到有效的回应，这是一种信息的不对称。在某种程度上，这种不对称也限制了公司的纵深发展。随着越来越多企业加入到这个行业，我们只能比别人快跑几步，只有不停地向前快跑，才能保持永远的领先。”
2018年，长春国际陆港的首要任务是加紧推进“长珲欧”国际货运班列的开通运营，这是长春国际陆港早在2015年就完成前期科研工作并提出的吉林省第二条中欧班列干线设计。这条线路不仅将是对外开放的新通道，也将是吉林省拓展内销市场的新路线。一旦该线路正式开通，不仅可有效解决全国东线中欧班列通道口的拥堵现状，同时也将开通吉林省借助远东港口至宁波港等的内贸货物跨境运输常态化航线。
尽管前路依然困难重重，但习惯了当“救火队员”的王玥对公司未来的发展还是非常乐观的：“随着长满欧国际货运班列的常规化运营，人们逐渐开始认识到陆港建设的重要性并不断从中获益，市场的不断认可对我们来说是利好消息，未来公司会开发出更多的国际线路，带动吉林省乃至整个长吉图区域的经济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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